【6updh】茅坪河——我的图腾

2020年6月14日07:37:57 发表评论
摘要

现在的茅坪河上还有十六座铁索桥,你若从远方来,请从每一座桥上走过去,去看看桥那边的小村庄。如果这条河在你的记忆里流淌过,你可以在桥头坐下来,听我讲讲这些铁索桥、还有茅坪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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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现在的茅坪河上还有十六座铁索桥,你若从远方来,请从每一座桥上走过去,去看看桥那边的小村庄。如果这条河在你的记忆里流淌过,你可以在桥头坐下来,听我讲讲这些铁索桥、还有茅坪河的故事。

【6updh】茅坪河——我的图腾

这些桥经纬在我缠绵的乡愁里,我曾经从每一座铁索桥上走过,去过每一个村庄,看过每一张淳朴的脸。我觉得我也是家乡的一座桥,承载着所有关于一条河的过往与变迁。

而故乡是一行行渐老的皱纹,也早已牵连着我的经络。那些泛黄的旧照片,记录着零散的老时光,我必须把一条河的记忆写下来。

(二)

茅坪河在地图上准确地叫:酉水河。它从秦岭的崇山峻岭中走来,时而奔涌,时而温顺。因丰富的水流量足以润泽茅坪的田野,一半的河水借宏伟的“引酉工程”补给给洋县缺水的北部丘陵地区,一半养育着一河两岸的茅坪子民。

【6updh】茅坪河——我的图腾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茅坪河上就陆续架起了一座座铁索桥。在汛期时节,它连接着一河两岸的村庄,成为唯一的出村要道。粗大的钢丝绳牢牢锁在两岸的桥墩之上,有的锁在巨大的山石上面,有的锁在粗糙的桥墩之上。选上好而厚实的木板铺上桥面,行人和牛羊,以及自行车、摩托车、架子车,就是桥的全部。一番风吹日晒之后,有的桥板腐朽了,就换上崭新的,新旧交替之间,光阴就刻录下了那些老故事。

(三)

我七八岁的时候,已经敢去大河里游泳了。老家临着两条河,小河清秀,大河宽阔。有一次母亲去大河对岸的亲戚家吃席,怕我和表妹去了捣乱,索性就把我俩扔在家里看门。在那个年月里,平常人家做的宴席叫:“一品四盘”,就是一个大品碗(方言:海碗),加四个盆子的菜,就算是一桌宴席了。如果这一桌子宴席有几个小孩子在场,每一道菜上桌不到一分钟盘子就被“一扫而光”了。

等母亲一动身,我就动员表妹跟我偷偷去河对岸吃席。

表妹叫:玉玉,小我两岁。

为了赶上吃席,我们选择操近路挺而走险去爬那座被风吹翻过的铁索桥。

 

桥的钢索还在,桥板却只剩下中间一部分了。雨后的河水浊浪翻滚,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但是一想起只要能爬过桥去,就能美美地吃上一顿,心里的勇气就上来了。

看着悬在空中的几根钢索,我双手抓住上边的钢丝绳,双脚一步步朝河对岸挪动。我心里没有恐惧,只有吃席的场景和画面,不多时我已站在了桥中间。

回头看看玉玉,模仿的不错,已经爬了一小段。

再回头时,玉玉已吓的哭了起来。

玉玉:“哥……哥……我……害……怕!河里水这么大!”

我:“你别怕,别低头看河,抬头看天空”

玉玉:“我还是害怕,我腿都在打颤。”

我:“你还想不想吃席???”

玉玉:“我想,但是我害怕!”

玉玉的哭声似乎更大了!

在恐惧和时间焦灼的时刻,一双大手已从身后抓住了玉玉。来人是我们生产队里的赵叔,他把玉玉用捆柴的绳子绑在背上,一步步折返回来,还用同样的方式把我也背回桥头。

席没有吃成,母亲回到家,玉玉只是罚跪,我却挨了一顿揍!后来母亲还置办了四样礼物,重重地谢了赵叔这个“救命恩人”。

(四)

茅坪的河夏季汹涌,冬季会温顺起来。早年有些地方还没有铁索桥,每逢枯水季节,我那些乡民就会在河的最窄处搭起简易的木桥。到了夏季洪水会把桥冲走,到了来年,又重新再搭建一个新桥。日子久了,人们把每年搭建新木桥当成了一件“农事”一般自然。就像种一行玉米,栽几行土豆。没有人去责怪河,责怪河的任性!只在河的下游将桥打捞起来,烧成一行炊烟。

 

每当那时,河两岸的村庄就被大水隔绝了。河东的人会去河边看看水;河西的人也去看看水。有时看河里冲来的大树,有时看河里漂着的南瓜,有时看漂浮的一头猪,有时看见棺材板子,有时看一排被冲走的玉米,有时去听河在阵阵怒吼。

从那时起,茅坪河就像神一样,让我敬畏了起来。

(五)

铁索桥虽然摇曳出了茅坪河的美,但是关于河的故事,却镶嵌在更悠远的年代里。河里躺着的一排排列石,才是河最复古的模样。猜想一下,可以追溯到石器时代,或者第一批先民到达茅坪河畔居住的年代。

在我的记忆里,家乡河面上的那一排列石,是摆放在童年时代最深刻的回忆,我甚至能记起那轰轰烈烈支列石的场景。

 

农闲时节,古老的渡口有几十个乡民,多为强壮的好劳力者。他们满河滩去筛选出巨大、形状平整、较规则的大石头。要被长满白胡子的长者点头认可,要被老石匠好好审视一番,才会显示出对每一块列石的崇高敬意与认可。

粗大的绳子绑上巨石,像狩猎一只黑熊。大木杠子架在雄壮的男人肩上,像架在了厚实的山脊之上。一声号子喊起,大杠子压的吱吱呀呀,小杠子压的弯成一道曲线,肩膀的肌肉压出了快要崩裂的血管。脊梁也压弯了,腰杆子却要挺直。

嗨吆!嗨吆!嗨吆!嗨……嗨……吆!抬起七八百斤的巨石,这号子里有些巴山里的川音,有些古洋州人的俚语。于是他们手臂更紧地搀扶着彼此的肩膀,这是一队征战列国的勇士;这是一场盛大的“黄河”大合唱!这是一场远古的祭祀,这是在请一尊神!

把列石摆出同等的距离,摆出一条线,如果有月亮和星空撒在河面,要像星座一样明亮,要像月亮一样点缀出柔美。要摆出比成年人步幅略小的间距,要把巨石最平整的一面向上,要用上三五天时日才能完工,要四、五十个这样的巨石才能排列到河对岸,要让孩子们知道一个村庄的不易。

列石摆的好不好,是村子的第一张招牌,也是全村人的“脸面”。

那一次次在列石间的跳跃,是我看过最美的舞步。如果是在夜里举起一个火把跳列石,火苗是黑夜中跃动的舞者,列石是被火弹奏的琴键。

(六)

和这些列石有故事的人,要说起涛娃。

涛娃这名字听起来像个孩子,但是涛娃已经是四十五岁左右的人了。涛娃是镇巴人,前些年把自己从大巴山“嫁”到了秦岭深处的茅坪大山里。

涛娃是庄稼人里的全能手,会石匠、木匠、泥水匠、会烧砖瓦、会犁田耙地、会下河逮鱼、会杀猪、会唱镇巴山歌。

 

涛娃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两个听话的儿子,有贤惠的媳妇——侠娃。日子过得幸福,涛娃就有了使不完的劲。

涛娃中等个子,穿简单的衣服,长的胖而敦实,身体强壮如牛,平时喜欢留短发,待人接物实诚、善良。喜欢给别人帮忙,见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常常会因一点小趣事开怀大笑,时间久了就活成了一副活脱脱佛的模样。

(七)

村里人家要娶新娘子了,宴席做了几十桌。

村长当了总管,嗓门很亮。全村人脸上都堆满了喜庆。

红红的执事单贴在了墙上:

烧水、倒茶:刘小艳、申亚亚

司酒:张强娃、张宏文

大盘:高涛

背客过河:涛娃

……

 

这喜庆的日子前夜下了一场大雨,河水已将村头的列石淹没。虽然河水只淹过列石一尺多深,男人们只需挽起裤子就能淌过河去,但是对于女人、孩子、上年纪的老人来说还是很“吃力”。

涛娃吃过早饭,早早地来到河边。初秋的河面之上烟雾如轻纱一般在升腾,河水在碰撞上那一排列石之后,泛起如莲一般翻滚的小浪花。从河岸望去,涛娃就是河面上最后一个列石,他是一尊佛,慈祥地坐在那里。

(八)

来了啊!你们一路辛苦啦,你们要过河吃席,我来背你们过去,涛娃礼貌地对过河的客人说着。

要过河的老太婆连忙应声道:“哎呀!你看你们这地方的人想的多周全,还有人专门负责背吃席的客人过河呢!”

一番客气之后,涛娃已经将老太婆背在了肩上。

 

听说涛娃能背起一个柴油机上山,还听说他每一次抬木头都选最粗的抬。涛娃背着老太婆,对他来说用不了多少气力,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踩着每一个列石,像给一个君王驾驶一架马车。

把老太婆平稳地背到了对岸,这边几个中年妇女已在河边等着涛娃来背。

这背人过河也有讲究,也有规矩。要是背小孩过河,背着、抱着、哪怕是扛着都可以。如果背的是妇女,要双腿呈跪状、妇女双手抓着男人的肩膀,男人抓着妇女的脚腕子,这背人过河,也是一道传统礼仪下的风景。

一来一去,涛娃已经记不起背了多少人过河了,他知道每一个列石上是否有青苔,熟悉每一个列石是粗糙还是光滑。

涛娃小心翼翼地在河上经纬着,豆粒大的汗珠已经挂在他的额头,每掉下来几滴,这河水仿佛就涨大了一些。

(九)

等天色暗下来,过河的客人都返回之后,涛娃才会回到早已热闹非凡的村子里。

涛娃一屁股坐在矮矮的凳子上,一口气吃了三碗臊子面。

平娃走过来打趣地说:“涛娃,咱们队长知道你力气大,给你找了一个好差使,要不你们晚上闹新媳妇劲大的很,你这壮的跟牛一样,人家军娃这新媳妇长的瘦俏,可经不起你们几个老表闹腾啊。”

哈……哈……哈……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平娃给涛娃发了一根烟,两个人抽了起来,可不等一根烟抽完,涛娃已经打起了小呼噜了。

平娃又拍了拍涛娃肩膀说:“嗨!打不得呼噜,走闹新媳妇去。”

涛娃起身说:“哎呀!闹不成了,瞌睡的莫法了,这腿也酸困的很了。”

涛娃说完这话就往家的方向走了,他脚步在移动,其实他已经睡着了。

(十)

一条河的记忆里不仅有喜与乐的篇章,还有一些悲凉的故事在编织着这条河,河畔人家苦辣酸甜的日子,让一条河变的厚重,让每一朵浪花都流淌出慈爱和悲悯来。

六年前的一个夏日,涛娃去茅坪的九池坝要工钱,他搭上了一辆顺路的三轮车。涛娃信任路,他的路不在巴山,就在秦岭;涛娃信任一辆车子,他可以倒着身子坐在车子上,他觉得生命就是一种承载和托举。

 

要不,涛娃在三轮车失控掉下山崖的时刻,强壮的他一定可以瞬间跳下来!

涛娃走了!我只认为他只是在那些背负别人过河之后的某一天,享受被一辆车子背负的惬意,我只认为他去另外一个世界里稍息一会儿!

(十一)

涛娃他们村子是茅坪最后一个架起铁索桥的地方,新建的铁索桥又宽又牢固,也是茅坪唯一一座可以过小轿车的铁索桥。

如今,那一排列石还在村头的河里躺着,只是显得有些寂寞和萧条,人们一看到那排列石,就会想起涛娃。

 

村里的人只要提起涛娃都会夸他是个十足的好人,只要提起他村里的人都会落泪,那泪水与夏日里淅淅沥沥的雨交融在一起,又漫过了那一排排列石。

而我的文字也像一座铁索桥,也像一排排故乡河里的列石,把那些平凡的人,平凡的故事串联、排列在字里行间。若干年以后,那剪不断的乡愁,那尘封在记忆中或悲、或喜的故事,才是一条河最厚重的模样。

2020年4月25日写于几内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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