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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红军还回来吗?”冬子问道,“他们会回来的,当映山红开满山岗的时候,红军就回来了”妈妈回答道。于是冬子在映山红开花的时候每天都守望在村头通向远方的路口上,盼望着红军的回来,就这样盼望着!盼望着……
在我们全家下放到田家口的一天夜里,我和母亲、姐姐三人挤在一张偏房内的木床上,母亲手里拿着一本哥哥从田家口小学借来的《解放军文艺》,给我和姐姐讲着冬子的故事,昏暗的煤油灯越来越暗,我母亲用手拨动了灯内的芯子的旋钮,火苗窜动了一下,屋内亮堂了许多,忽然间,我看见母亲的眼睛里似乎含着一腔泪水,而且泪水在煤油灯的照耀下晶莹发亮。
就在我们全家被下放到田家口后,我的母亲就经常像冬子一样期盼着!期盼着……
(一)
幺儿:你到大队部去帮我把这封信放到那里的邮箱里面,我记不清这是我们下放后多少次我母亲要我这样了,我知道她这是又要向上面申诉自己的冤屈了。
……
刚刚解放后的窑坡乡的乡政府。
小胡:“你帮我把履历表填一下”。
刘乡长操着东北普通话对小胡说。刘乡长是刚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干部。刘乡长随部队打了一辈子的仗,南征北战,身上多处负伤,健康受到影响,这次正好津市和平解放,处于津市市郊的窑坡乡缺少共产党干部,上级决定把他派往窑坡乡担任乡长,刘乡长虽然政治思想过硬,但从小苦大仇深,长这么大就不知道学校的门是怎么开的,虽然在部队上也学了一些文化,但斗大的字也认不得一箩筐,现在上面发下这么个履行表要他填写,真的愁煞死他了,正好乡政府招了一个文书小胡,于是他把这件事情交给胡文书去办;小胡很快把履历表的头几栏填满,当她填到“特长”一栏时,便问刘乡长:“您有什么特长?”,刘乡长眼睛朝她瞥了一下,对她说:“这还要问我?你看不到吗?我这么高,还不是特长吗”。小胡差点笑出声了,的确,刘乡长是北方大汉,身高一米八几,在我们这边比一般人都高出一截,但是,他不理解特长的意思,以为特长是指身高是不是特别长。小胡笑过之后耐心的给他作了解释,他才知道特长的意思,自已也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
这里文书小胡就是我母亲,她出生在一个贫穷的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新洲雷子庙小学的校长,但是,在她六岁的那年她的娘就撒手人寰,随后她便跟随父亲开始发蒙读书,小胡从小聪慧,接受能力很强,别人几天要背诵的课文他一般几个小时就能背出,所以读书成绩出类拔萃,读完初小后参加了澧县小学升初中的考试考了个状元,但是此时由于天灾人祸,家庭开始败落,加上她父亲续弦后又添了三个弟弟,实在是无钱供养她继续深造,只得辍学开始走上了人生的旅途。开始时,她在家学习女工,由于自幼聪慧,心灵手巧,她的针线女工在整个新洲都是响当当的,她便靠这个手艺自谋生路,后来又跟随新洲镇中学的鲁启坤先生学习教书,担任助教,她思维敏捷,为人勤奋,并且写得一手漂亮的小字,很快就掌握了教学的必要本领,可惜的是她刚刚准备在她父亲的学校担任代课教师的时候,父亲一场大病,用光了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后也一命呜呼。生活的艰辛给了她沉重的打击,人生的无奈让她几乎走向绝境,她像一叶大海的中的孤帆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挣扎在风雨飘渺的人间。就在这时候,在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雷子庙小学的一位教师,这个教师是我外公的学生,也就是后来我的父亲松轩,当时松轩刚从四川峨眉山那里躲壮丁回来,到雷子庙小学担任代课老师,松轩人矮皮黑,其貌不扬,确实不是女子的理想对像,但是父亲的死,家庭一贫如洗,年仅20岁的她已经再无力单独承受人间沟沟坎坎,只得找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人共同面对惨淡的人生,松轩相貌虽然差点,但为人厚道,实在,而且聪明肯学,是可以依靠的理想对像。不久她和我父亲结婚了,婚后他们俩又找到了合适的工作,我母亲到窑坡小学担任代课教师,婚后一年正临全国解放,这时双喜临门,家里添了一个男丁,这个男丁便是我的哥哥。
解放后的津市,需要各种人材,特别是有文化的人材。我母亲生了我哥哥后一度中断了教师生涯,后来孩子稍大一些后,她还是想找干点事,于是她就把孩子寄在保姆的家里,参加了市里的文化补习班,在结业时,她参加了常德公署的招干考试,并且考了个状元,当时要把她分配到湖北鹤峰县担任妇女主任,但是由于孩子太小,夫妻两人长期分居也不合适,于是只得在窑坡乡担任了乡文书的职务。
这天,小胡刚刚上班,市政府通讯员小王送来一份文件,她朝文件瞥了一眼,看到文件的标题:“关于市政府、市总工会开办夜校帮助群众就业的意见”。小胡是一个极求上进的青年人,这个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仔细看完文件的全部内容,文件是市政府和总工会联合签发的,其内容是为了解决广大人民众群就业问题,市政府和总工会在市区总工会处开办职业夜校,有会计班,文秘班,湘绣班等,对于上进心极强的姑娘小胡来说,开办夜校的消息真是及时的甘露,对于珠算有一定基础的她决定参加会计班的学习。她把自已的想法说给了刘乡长听,刘乡长听了她的请求后极积支持她的想法:“你去吧,乡里的工作你可以先处理完后早一点下班”。刘乡长说到这里,心中又想到她的安全问题,有点犹豫的对她说:“只是从窑坡渡到市区的路不怎么好走,加上现在路两边的芦苇又深,还有一些漏网的土匪在附近打劫过往群众,前不久就有一个去市区的妇女遭到了抢劫,你要注意安全啊!不过你爱人在市区工作,晚上就不必回来了。”小胡听到这里心理便有底了,知道刘乡长支持她去夜校,至于安全问题,她也考虑到了,只要每天先把乡政府的工作搞完,提早一点下班,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出发,应该是问题不大的,现在正好在三反五反的运动中,津澧一带的土匪大多都被剿灭,即使有几个漏网的大白天也是不敢出来的。
从窑坡渡通向市区的道路只有一条在芦苇荡中人们经常行走而趟出的小道,这条路又窄又湿,很多地方新长的芦苇挡住了去路,的确很难行走。
这天,小胡忙完了乡政府的工作,草草的吃了晚饭便走上了去市区的小道。小道虽然难走,而且两边苇荡内不定什么时候窜出一些人或什么的,实在让人害怕。但是小胡自从母亲去逝后,基本上一个人独立生活,长期的单独生活已经养成了她的坚强的性格,对于这段路程她过去也经常行走,一个人行走,虽然有些还怕,但是想到即将要参加的诱人的学习班,也就让她的心镇定了不少。她一边走,一边哼着歌曲:“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走了一段后进入了阳里垸的中心位置,这里的芦苇更加密集,而且大部分都荒无人烟,加上天色开始发暗,胆小的人的确是有些害怕。小胡仍然哼着歌曲艰难的行走,正在这时,她忽然感到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在冷风吹过的芦苇间好像有一条黑影拨开了芦苇向她而来,她猛的一惊,从背的包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剪刀,她紧紧的握住剪刀,心想:如果是土匪的话,我就和他同归于尽,她紧跨两步,分开前方的芦苇,这时,她才看清了那条黑影只是一只野兔子,原来是虚惊一场,她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收起了刚刚拿出的剪刀,继续朝着市区的方向行进。
她终于在天黑以前赶到了澧水河的渡口,那时的渡口是吉安会馆的江西人在大码头一带建造的义渡,义渡两边停着几只划子船,在此过河的要自己协作划船过河的。这时正好有几个人要过河,其中有两个人也是去夜校学习的,她和他们便聊了一会关于学习的事情,这天过河人不多,小胡虽然是个女的,急于过渡的她也加入了划桨的行列,不一会的工夫他们便将乘坐的划子船划过了河,上岸后,她和刚刚遇到的两个人一起很快来到了市总工会的夜校,夜校的大部分学员都住在市区,所以他们来校的时间比较早,小胡他们到校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她走到会计班的教室旁边,看到里面一个戴眼镜的老师正好在上珠算课,她便悄悄的走进了教室,在教室的后面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并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书籍和笔记本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老周啊,你的爱人也在夜校上课呢,她就在我教课的那个班。”一段时间后,夜校老师章南高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也在夜校上课的松轩,松轩吃了一惊,她不是在窑坡乡吗,怎么这么跑到这里上夜校了?为了证实这个消息,他悄悄走到了会计班的教室旁边,朝里望去,只见小胡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正在听讲,并不时还做着笔记。松轩心头一热,心里又爱又疼。他等到下课,站在教室的后门边,这时小胡也看到了松轩,于是走出教室,在走廊上两人聊了起来。“你在这里读了好久了?怎么不告诉我?”松轩问到,“我在这里己经读了半个月了,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啊,我每天上完课了就到环娜(她的表妹)那里过夜,第二天早晨又赶到乡政府上班”。她回答道,“你今后再不用到环娜那里去了,我在建设局有一个宿舍,你上完课就到我那里去”,松轩用亲切的口气对她说到”,“好的”她朝松轩诡秘的一笑。……就这样,经过一段时间后,她顺利的完成了会计班的学习。
小胡在担任乡文秘工作期间,除了完成本职工作之外,还要去市区参加夜校学习,每天回家后还要照看自己的孩子,生活十分辛苦,但是她从小培养出的坚强的毅力和坚韧的性格,让她从没有说个一个“苦”字,而且还在这期间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二)
1952年秋天,小胡又参加了津市教育科组织的教师招考,她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担任了小学教师。在分配学校的时候,领导们考虑她年青又有农村工作经验,便把她分配到了离市区较远的老人坡小学。
老人坡小学位于津市灵泉乡,当时从市区到那里并不容易,要翻过关山、大旗再上灵泉的山丘才能到达此地,这些山上通向灵泉的路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小道两边布满了荆棘,经过之处常有蛇蝎和野物出没,所以小胡从市区报到后扛着行李到达这里时已经精疲力尽了。她到达时还是傻了眼,这哪里是学校啊?只是在一个山坳的下面的空坪上用土坯垒起的两间草房,旁边有几间偏房可能是给老师住宿和生活的地方。
既来之,得安之。对于长期生活在艰苦环境中的小胡已经习惯了这种条件,她也没有埋怨什么。
出来迎接她的总共只有三个人,这也就是老人坡小学的所有员工,其中年纪较大的男性姓庹,是本地的村长兼小学校长,庹校长向她介绍了自已和另外两个人的大致情况:“我姓庹,是这里的校长;这个年青的老师姓王,是村里的代课老师”,庹校长指向一个年青的女性对她说,他又向另一个年纪较大的女性指了指对她说:“这个婶子姓刘,我们都叫她为刘婶,她负责这里的勤杂,还负责打铃、做饭”。他接着对她说:“非常欢迎你的到来,前两天市教育科给我打电话说要派一个年青有为的青年教师到我们这里教书,我当时激动的不行,我们这里原来就是我们三个人,能够上文化课的只有王老师,我只能给孩子们上一下劳动课和军体课,我原来在部队里干过几年,前年转业回到村里,担任这里的村长和书记,我回到村里的时候,这里的孩子没有地方读书,即使有几户条件不错的人家也要把孩子送到很远的地方去读书,而且我们这里交通很不便利,所以他们读书的孩子也只能寄住在亲朋好友的家里,很不方便;我回来后很想在村里办一个学校,我的这种想法得到了村里多数人的支持,他们出钱出力,就把这个学校盖好了,只是这两年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老师,王老师也只有初小还没有毕业,但也是村里的文化最好的人,这两年我们一直给市教育办打报告,要他们派一个老师来这里教书,但是一直没有音讯,今天终于把你盼来了。”听到这里小胡老师也介绍了自已的情况:“我姓胡,古月胡,是今年市教育办招考中被录取的老师,今后就和大家一起到这里教书了,希望大家多多帮助!”
她在到来的第二天,就开始走进教室给学生上课了,这里的学生不多,全校总共只有十几个,他们大多数都是本村的学生。学校在她来到后做了一些调整,开设了两个班,王老师教一年级的启蒙班,小胡是正式老师,所以挑起来重担,由她教了二、三年级组成的一个复式班。
复式班的学生比较多一些,她把他们分成两组,每节课先给二年级的学生上课,三年级的学生做作业,然后给三年级的学生上课,二年级的学生做作业。开学不久她就和这些孩子们建立了感情,这些山区的孩子非常朴实、真诚,胡老师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他们感到小胡老师亲切、有文化,有青春的活力,所以他们愿意和她交往,他们有很多话都对胡老师说,有很多学生在下课后都挤到小胡老师的宿舍里,看看这,问问那,对于山区的孩子什么都是新奇的,有很多东西都是他们不知道的,特别是她带来的那个手电筒,还能照的出亮来,更加让他们赶到稀奇,对于这些胡老师都耐烦的一一作出解释。
有一天班上有一个学生没来,也没有请假,她放学后,自己一个人走了很远的山路到那个学生的家里了解情况,原来那个学生的母亲早已不在人世,家里只有父亲和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刚刚开始办学的时候,他的父亲就不想把孩子送到学校去,后来是庹校长到他家来了几次,给他做通了思想工作,并且还免去他的学杂费,这才把他劝到学校里来读书,但是,由于天灾人祸,家里越来越难,家里连糊口的粮食都成了问题,所以这几天他要儿子不去读书,帮自己在家干一些农活。小胡知道这样情况后,心中感到很难过,她对孩子父亲说:“你们家庭困难,可以想办法帮助解决,如果不要孩子读书,你们今后家里更看不到希望,还是把孩子送到学校去吧,他的今后就在我那里吃饭,你们家就不要管他的生活了”就这样,小胡每个月从自己工资中挤出一部分钱给这个孩子做生活费,一直到她离开这所学校。
每到夜晚,是她最难熬的时候,她常常一个人呆坐在宿舍里,思念她的儿子和爱人,有时也一个人走到外面,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过去的辛酸,面对眼前的处境,想着自己的未来,在心中不时燃起期望之火。
刘婶虽然是本村的人,但是她有时也住在学校,每当她住校的时候,胡老师就找到了一个可以交心谈话的对象,后来知道刘婶是从白衣那边嫁到这里来的,老公家条件还算可以,但是两口人关系不好,所以听说学校招人她就报了名,刘婶是个非常勤快善良的女性,学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是她能够上手的她都包了,所以学校的老师学生都很喜欢她,刘婶还在学校的旁边的空地上开垦了一块菜地,上面种上了很多的蔬菜,成为了食堂蔬菜的源地,有时胡老师和刘婶在放学后就在菜地里忙活,一边忙一边说她们自己的故事。有一天,胡老师吃了晚饭后,胃有些不适,总是呕吐,还有点发烧,当时在老人坡这里是没有大夫的,但是刘婶会一些民间的小偏方,她让小胡把上衣脱了,用汤匙装了一点清油,又找了一枚铜钱,在她的胸前和背后刮痧,然后又熬了一碗热米汤让她服下,睡了一觉,第二天恢复如初,当时胡老师不知怎么感谢才好,于是她们两成为了最要好朋友。
一段时间后,庹校长要她利用晚上的时间给村里的农民进行扫盲,她欣然的答应了,从此以后每天晚上,她还负责给村里的农民上课,这些农民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一生都面朝黄土背朝天,斗大的字认不了几个,所以村里给他们扫盲时非常高兴,这些农民也想借此来凑凑热闹,小胡在给他们上课的同时也和他们拉拉家常,他们觉得小胡老师平易近人,所以和她相处得十分火热,他们有时还邀请她到自己家里去玩,不久她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和尊敬。
二年后,市教育办考虑到她的实际情况,决定把她调到离市区稍近一些的杉堰小学,杉堰小学位于窑坡和灵泉的交界处,旁边是伏牛山和胥家湖,环境十分优美,办学条件也比老人坡好些,有几间像样的瓦房,胡老师来到这里后每周周末都可以回家看望自己的孩子和老公。这个地方的学生也比较多,除了本村的学生之外,附近的关桥和戚家的孩子也大都在这里上学。公办老师也有几个,她在这里也教一个复式班,工作强度不是很大,她利用业余时间自学了很多教育教学的理论著作,并且还写了几本自学日记,也就是在这里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习惯,艰苦的环境让她的意志更加坚强,青春更加闪光。56年她又调往澧县大围乡,在这里她先后在溶口小学、江湾小学、东港中心小学工作,其中57年还在生下了她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姐姐,一直到1960年调入津市,又在津市窑坡渡钟家岗小学工作了两年,并且在这里还担任了校长。这几年都是不平凡的年头,从反右派开始,当时反右斗争的扩大化让很多知识分子都遭到了不白之冤,当年我胡老师因为生我姐姐躲过了这场运动的冲击,后来是大跃进、大炼钢国家的政策开始向极左思潮偏移,然后是三年困难时期,这些事件胡老师和全国的老师一样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三)
1962年,胡老师终于调到津市市区的六完小工作,来到城市,胡老师见到了生活的曙光,对于一个在农村工作多年、善于吃苦的女同志,她不仅挑起了各科教学的重担,而且学校的负责人钟校长让她担负了学校总务工作,对于刚刚生下我和还要担负起我哥哥和姐姐的全部生活负担的重任的女人,这些工作无疑让她雪上加霜。但是她毫无怨言,愉快的接受了任务,而且工作非常出色,她为了全校教师的生活每天都忙前忙后,经常清早起来就出去为食堂买菜,买菜回来安排好教室食堂的工作后又去准备教学工作。那时侯学校没有自来水,所有的生活用水都是到河里挑的,有一段时候挑水的工人病了请假回家,一时间学校请不到合适的人来挑水,当时胡老师还处在年轻气盛的时期,她把袖子一挎,裤子一卷,担起一对大水桶自己到河里去挑水,一直挑到担水的师傅病好回校为止。
那时候的生活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美好,平时是没有肉吃的,学校每月才打一次牙祭,打牙祭时才有肉吃,每逢打牙祭的时候,老师们都欢心万分,暴食一顿。有一次学校正逢打牙祭的时候,有个姓王的船牯佬的儿子在校寄宿,这个小子在这个时候偏要拉屎了,但是一想拉屎回来别人早就把菜吃完了,怎么办?毕竟是小孩子,不是很懂事,想法也很简单,于是他就盛了满满的一碗饭,在米饭上面堆上菜和肉,然后把碗端到厕所去,一路拉屎,一路吃饭,结果被学校的一个老师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了,本来这个事情放在现在只是一个糗事,但是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什么都可以上纲上线,那个老师认为这是阶级斗争新动向,把这个事报告了学校领导,学校领导认为这是自私自利的极端表现,想抓住这个事情想狠狠的批判这个学生。胡老师听到这个事情,觉得这个学生从小离开父母,一人单身在学校寄宿非常可怜,现在学校还抓住这个事情批斗这个学生,情理上说不过去,于是,她找到校长说:“小王在学校孤苦伶仃,长期与父母分离,无依无靠,他这种现象的发生与我这个总务工作做的不好有关,学校生活开的不好,他才会这样,今后我会努力改善学校的生活,这次就不要批斗这个学生了”。钟校长一听很有道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就对胡老师说:“这个事情我们都有责任,学生的问题你就负责处理吧”,就这样,避免了这个学生因为一顿饭的问题受到批斗,事后这个学生知道是胡老师为他求的情,非常感谢我母亲。胡老师的行为,也让很多老师也认识到了作为老师应该仁爱至善、仁爱之上,他们对胡老师有了新的看法,认为她是一个不错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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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长期艰苦的日子磨练胡老师的意志,也同时也培养了她的坚强的战斗意志。1966年,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爆发,胡老师也和所有的知识分子一样,积极投入到了这场革命的大洪流中去,大鸣、大放、大字报、游行示威以及撤庙赶和尚,慢慢的发展到文攻武卫及人身攻击,整个世界都处于一种混乱、无序之中,中国的一场人祸由此正式拉开序幕。但是胡老师并没有认识到这些问题,她和所有的人民群众一样,认为这是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发动的一场反帝、反修、反封建的斗争;紧跟毛主席的战略部署不会出错。当时六完小已经进驻了津市船厂为代表的工宣队,而整个航运系统都被“湘江风雷”的造反组织所统治,所以她和六完小的很多老师都加入到了”湘江风雷“,在“湘江风雷”的组织内她表现积极,到处刷标语、写大字报、召开批斗会,甚至为了争观点和同事搞得面红耳赤。
这天,在一中读书的大儿子可可回到家里,家里冷火秋烟,自从上次他和母亲因为观点不同争论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这一个月来,母亲也没有给他生活费,他在学校的餐票早就吃完了,他已经找几同学借了餐票,如果这次还不和母亲和好,以后的日子恐怕是难得过去,所以,这次回家是打算和母亲搞好关系的,可是母亲最近忙于运动,每天很晚才回家,可是,一中最近成立了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作为多才多艺的可可成为了宣传队的主要成员,他们排演的节目“炮打司令部”在红旗剧院公演多次,获得观众的一致好评,这次他们准备到湖北沙市、荆州等地去巡回演出,刚刚学校文宣队的负责人通知他,要他到家里拿点换洗衣裤后马上赶到学校,准备乘车去沙市,所以,他等不到母亲的回家,只得找隔壁的何老师借了点钱,然后在家里给母亲写了一张纸条,大致意思是上次不应该和母亲吵架斗气,现在已经身无分文,已经找多个同学借了餐票,今天回家有没有遇到母亲,希望母亲原谅他,给他一点生活费,顺便把刚刚借何老师的钱也给还了。胡老师回家看到可可给他留下的纸条暗自好笑,其实她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只是自尊心作祟,没有及时和可可和解。
一天夜里,胡老师回到家里,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对我和我姐说:“最近,她和湘江风雷的一部分人准备到长沙、株洲一带去串联,要我和姐姐在家读书,还把原来照护我的保姆胡嗲请回来照护我们,没有出过远门的我听了很不高兴,哭着要她带我去玩,并悄悄的把自己的换洗衣裤也放进我母亲的行李之中,我母亲发现后,把我的衣裤拿出来,并对我说:“这次去搞串联,外面的形势火的很,经常有武斗发生,搞得不好会有危险,等今后形势好一点后再带我出去”。我知道再要求也是无益的,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革命的形势一日千里,文化大革命也在昏昏僵僵的继续深入的开展,街头的标语和大字报每隔几天就被新的覆盖,运动进入了拉锯战阶段,有些人的角色演变也很迅速,可能昨天还是造反派,到了今天可能就成了批斗的对象,很多人都在革别人的命的过程中突然就被别人革了命。
我和姐姐当年年小无知,只知道街上经常出现的那些剃着阴阳头,戴着高帽子挂着大牌子的整天游街示众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所以我们一伙小家伙经常就跟着游行的队伍一跑一条街,总认为让那些坏人游街示众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件事有一天就落到了自己的家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家也收到了冲击,有一天夜里,我睡得正熟,突然有人敲门,我母亲把门打开,只见一伙戴着红袖章的人手里拿着步枪,腰里挎着绳子,个个凶神恶煞,冲进我家里进行抄家,翻箱倒柜,见好东西就拿,就像是土匪下山一样,那天正好我哥哥在家中,年轻气盛的可可就和那些人动起手来,为首的那个家伙据称是一个什么造反派的头头,见我哥哥动手,就命令手下拿出腰间的绳子就要捆人,在我母亲的苦苦哀求下,才草草作罢,但是把我爸在文革前的一些值钱的收藏全部带走,并且说:“这是资产阶级的封资修的东西,全部没收”。就这样,我父亲辛苦半生所收藏的全部文物、字画都在这以后全无踪影。
一天下午,我和姐姐刚刚尾随游行队伍看热闹回到六完小门前,眼前的一幕让人不堪忍受,我母亲正跪在用几张乒乓球桌子搭起的高高的台子上,胸前挎着一块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修正主义分子、资本家的小姐”。并且用红笔打上一个大大的叉,就在我们愣住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母亲在台子上轻声的对我们说:“没事,我是冤枉的,你们先回去,我等哈哈就回来。”在说这话的时候,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落了下来,我们知道事情不简单,也跟着哭了起来。事后,母亲给我们解释道:“他们之所以说我是资本家的小姐,是因为在审查我的时候找不到问题,只能以莫须有的名义强加给我,我是新洲长大的,从小吃苦,在我们住的家前面有一个绸缎庄的老板姓傅,他们非要说我是他们家的小姐,其实胡和傅都不同,真是不可理喻”。
68年的寒假比以往放的早了很多,津市蔡家河的河水像是在沥沥淌着的清澈泪水,北风呼啸,天空中飘着丝丝冻雨,靠近蔡家河的群毅中学的旁边有一颗虬枝枯叶的柳树被风吹的呱呱作响,树枝的交叉处搭着一个大大的乌鸦窝,窝的旁边有几只乌鸦发出嘎嘎的悲鸣高叫,一切都显得那么苍凉,那么萧条;就在这时此地,一场由市革委会和工宣队组织的针对津市教师的史无前例的集中营式的学习班在此进行。津市的全部老师都集中到这里集中学习反省,他们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对“资产阶级的臭老九”进行彻底的改造和打击,在学习班上对老师们进行了疯狂的思想洗礼和人生攻击,学习班中所有的老师都不准回家,每一个人都要写一万多字的思想反省材料,要交代出所有的的历史问题和现实问题,交代不出的就是反省不深刻,然后以莫须有的形式给你加上一些“罪行”;有一个工宣队的队长总是用“严肃、严密、严格”训斥每一个老师,老师们不准笑,不准说与反省之外的话题,甚至不能与家人见面,有几个老师心里上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上吊自杀,整个学习班笼罩着一层恐怖和阴霾,我父母亲都参加了这个学习班,他们分开关押着,父亲原来是群毅中学的副校长并且还有历史问题,所以作为重犯单独关押在一边,我母亲由于从小受苦,当时几个造反派头头实在找不出什么历史问题,只能和大部分老师们关在一起,他们说我母亲不老实,没有交代以往的历史问题,是顽固不化的小资分子。
我和姐姐寄住在母亲的叔伯妹妹环娜舅舅那里,有一天,我和姐姐冒着雨雪赶到群毅中学(现在的消防队那里)去看望我母亲,可是工宣队的人见到我们后阴阳怪气的对我们说:“你们的父母亲都是顽固分子,问题还没有交代清楚,想见你们是不可能的,你们死掉这份心事吧”,我们见不到父亲,只得在食堂附近踌躇,后来有一个好心的食堂工友看见我们年纪小又是冒着风雨来的,便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把我们悄悄的领到食堂的后面,让我们和母亲见了一面,见面后,我母亲对我们说:“没事的,我没有历史问题,等一向就回去了,你们在舅舅那里要听话。”然后从袋子里搜出两元钱给我和姐姐一人一元,“你们过年的时候就自己买点东西吃吧,你们的生活费我已经给还娜舅舅了。”回来后我和姐姐到副食品商店一人买了一只样子像橘子的软糖,我们把糖放了很久,一直舍不得吃。每次想娘的时候就拿出来放在鼻子边闻闻,一直到这糖开始化了的时候才把它吃掉。
(五)
临近年关的一天,我母亲突然来到我们住的还娜舅舅的家中,对我和还娜舅舅说:“群毅学习班现在已经解散了,但是其中大部分人都要下放到农村去劳动改造,他们本来要我下到澧县和尚洞去的,但是最近听说松轩也要下放,我们一家人可以下放到同一个地方,松轩已经到安乡老家去联系了,我们准备回他的老家,但是最近听松轩打电话说他的一个学生在官垸公社田家口大队当大队书记,要留我们到他的那儿,所以我们准备到田家口去。”
过了几天,我母亲联系了一艘帆船,我哥哥找来他的同学帮忙把我家的全部家当都搬上了帆船,由于我父亲已经打前站去了田家口,母亲还要留在津市办理手续,我哥哥准备下放到临澧佘市桥,所以,随船一道的只有我和我姐,船主是我母亲的熟人,人很好,对我姐弟两关心备至,他也有两个小孩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这两个孩子每天都陪我们在船仓里玩,我们玩的很高兴,全然忘记了我们去哪儿。我们在帆船上沿着澧水河经过“三不管”,进入到官垸河,帆船全靠风的力量前进,由于风速不大,所以我们乘的帆船在河里行进的很慢,我们在船上呆了两天,第三天的早晨,帆船来到了官垸河大提边的的一个滩边靠了岸,这时我父亲在岸边向我们走来,边上还有几个当地的农民,帮我们把船上的东西卸到岸边,在交谈中我们知道了这就是我母亲先前提到的田家口了。帮忙的农民,用很惊疑的目光看着我们,我们也用同样的方式看着他们,只见边上走过来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对那些农民说:“你们把这些东西都搬到队屋里去,他们暂时没有房子,就住在队屋里。”紧接着,那些农民开始给我们搬运家具,我们也被那人领到了十队的队屋。
过了两天,我母亲来到了田家口,我们住进了田家口十队的队屋,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带我长大的保姆胡嗲,她是来帮忙的,我们全家在队屋里打扫好卫生,把搬来的家具安置好,然后生好带来的炉里,火红的藕煤炉燃烧的火焰让这个家有了一丝丝的生气。“妮儿,你和弟弟两个去外面的田里扯一点菜蕻去”,母亲对我姐姐和我说,我俩便跨上一个篮子,向外面走去,只见满天遍野的田地都种着油菜,这些油菜是生产队的,没有经过队长允许是不能采的,我们刚到此地,很多规矩都还不懂,我们以为随便可以采摘的,下到田里,不一会的功夫便摘了满满一篮,刚刚准备回家的时候,看见一个手上拿着一把锹的跛腿男人,满脸杀气的对住我们说:“这是哪里的几个野种?公家的东西你们也敢摘!”,说着就要没收我们的菜篮,我姐一看形势不妙,赶紧拉住我的手,向队屋的方向跑去,我们知道这个人追到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于是拿出吃奶的劲头使劲的向前跑,那个跛子也不甘示弱,在后面使劲的追,但是一个跛腿的人怎么也不可能追上正在成长的孩子的,不久我们就把他抛在了脑后,我们一进队屋,赶紧对母亲和胡嗲说:“有人追我们,赶紧找地方让我们躲起来!”一边说,一边找地方躲了起来,我们刚刚躲起来,追赶的跛子马上就进了队屋,他一边四处观望,一边对我母亲他们说:“刚刚有两个小孩子偷集体的油菜,我赶到这里后就不见了,你们知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了?”
我母亲知道原委,便故意对那人说:“我刚刚看到有两个小孩往前头跑了”,你到前面看看;那人并不死心,探头探脑的在队屋里搜了一遍,由于我们躲的地方隐秘,所以并没有找到,只得怏怏的走出了队屋。那人走后,后我们和胡嗲一起谈起这场有惊无险的经过都乐呵了好一阵子,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扯的是九队的油菜蕻,那个跛子是九队专门看管田地的人,对人十分厉害。
我们下放到田家口十队后,虽然这里的村民对我们很好,完全没有把我们作为改造对象对待,而且十队的张队长知道我母亲有很多疾病不能参加体力劳动,于是照顾她担任对上的出纳兼记分员,此时的母亲虽然只有四十出头,但严酷的打击让她已经未老先衰,她的高血压、心脏病、关节炎等每天都在折磨着她的肉体和灵魂,每天晚上都要我和姐姐俩轮流给她捶腿,一直捶的我们精疲力尽、她的腿开始麻木为止,这样才让她的痛苦稍微缓解了一些。有时睡到半夜,她又醒来,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总是为莫须有的罪名和受到的不白之冤心内窝火,纠结不清,有时还起来点上煤油灯,在灯下倾诉自己的不快,写成申诉书,然后第二天让我到大队部寄出去。但是寄出去的申诉书,始终是石沉大海,无声无息,这时候她也累了,所有的愤怒都化成了无奈的沉默。
好在,下放不久,上面来了一个政策:对于夫妻双双下放的可以有一人留在城市,这样我父亲回到了津市,在“五七干校”接受劳动改造,而且每月工资都还不低,这样,我们家庭的经济情况有了较大的好转,我们虽然在农村,缺少劳动力,但是家里的生活还不错,我哥哥作为知青下放后,我母亲又把他转到了田家口,并且在田家口小学担任“赤脚老师”,一年多后,我哥哥作为扎根知青上级配发了木材和建材,我家又在田家口做了一个两间带一偏的茅草屋,我们从此有安身之地,这比起在城市里住的“鸽子笼”的住宅宽敞了很多,这时我母亲的心里又安静了许多,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农村妇女,虽然不能参加体力劳动,但是在队上担任出纳兼记分员的工作干的十分认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我们全家也都在假期参加集体劳动,虽然赶不上当地农民的劳动,但是也尽心尽力,一年下来还能争个一、两百公分,年终分红的时候也能分得几十块钱。母亲在家里干起了全部的家务活,还在自留地里种了不少的蔬菜,基本能满足家里的需求,她还在我家的茅草房的旁边找人帮忙搭了一个猪栏,喂上了两头年猪,每到年底时候,给公社交一头,自己家杀一头,每到过年,我家都热热闹闹。
隔壁左右的邻居都跑来凑热闹,扎糍粑、熬糖、打豆腐……,这个时候,我们小字辈是最欢乐的时候,我们到一起捉迷藏、跳房子、打土凯仗……,有吃的有玩的还可以得到大人的压岁钱,真开心。这里的邻居喜欢到我家听革命样板戏,我家有一个我哥给别人修理好了的收音机,收音机里面大多数的时候放的都是样板戏,我姐姐是官垸中学文宣队的主角,样板戏唱的有板有眼,加上我哥哥的京胡伴奏,让人感到出神入化,有时候,我哥哥、姐姐也会给大家来一段。我们一家完全融入到了田家口的欢乐气氛中。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熬过了四年多的时间,我母亲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不幸和痛苦,身体也比以前好了些。
(六)
73年的热天,我们正在参加双抢,有一天大队部的人从田里把我哥哥喊了上来,说公社有重要事情找他,我哥哥听后便从田里用手捧了一些水把腿上的泥巴洗干净,一路小跑跑到大队部,大队部的刘书记给他报告了一个特大的好消息,他接着回到家里高兴的对我母亲说:“报告一个好消息,刚刚公社来电话,说我中央的政策有变,邓小平同志已经在国务院工作,很多冤假错案都在平凡,你的的问题也得到平反,我们全家可以立即回城”;就这样,除了我哥作为知青仍留在田家口外,我们全部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津市。
回城后,母亲见到了原来的老上级钟校长,钟校长已经是二完小的校长,她对我妈的工作能力是很瞧的来的,于是就把她要到了二完小担任总务主任,不久后,全市在人民电影院召开了平凡大会,在上宣布了对一大批老干部、老教师的平反决定,其中就包括了我父亲和母亲的平反决定,我母亲面对如此大的从天而降的喜事,整个心情都乐开了花,苦尽甘来,不公平的待遇终于得到纠正,不白之冤一去不复返。平反不但纠正了政治上的待遇,还给她补足了四年半的工资,让我们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回到城里,最让人闹心的就是没有房住,开始上来的时候,我父亲在郊区借了一间农技站的房子,加上走廊我们一家勉强挤下,但借别单位的房间不是长久之地,母亲把情况给学校汇报后,学校在条件及其艰苦的情况下,还是给她分了一间宿舍,这么小的宿舍也不可能让我们全家安歇,我们只得分开了住,我和姐姐还住在农技站,母亲住在学校的宿舍,后来,学校让我们就住在总务室,总务室是学校比较大的房间,这样总算可以把家业勉强安置在里面了,后来经过多年努力,找人托关系,才在房管处搞到一套新码头的老房子,而且老房子有一楼一底两间,我们全家才得以安居。
流逝的岁月毕竟还是一把杀猪刀,这些年压抑的心情让她憋得太久,健康状况已经大不如从前,虽然回城后医疗条件有所好转,但是高血压、心脏病、关节炎……都比以前更加严重,她多次病倒在工作岗位上,她只得申请病退,她的申请得到了批准,从此她离开了从事多年的教育工作岗位。退休后她在家里养病治疗,操持家务,相夫教子,生活十分简单,我们这些子女也还孝心不错,老年生活幸福美满,最后活到了八十岁,也算高寿福满。
就在她在离开人世的最后一个夜晚,久卧病榻的她突然变得十分清醒,让我扶着她走到人民医院住院部的窗前,开心的朝外看了很久,然后带着微笑走到床前睡了上去,第二天就安详的闭上了她的那双盼望了多年的双眼。这正是:人生一世多悲凉,坎坷颠簸太荒唐,真诚求来及时雨,盼望天明出太阳。
© 来源/作者:津市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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